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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敲定之後6個月,終於到了出發的時候。

 

 

第1天應該算第0天才對,晚上8點的飛機再扣掉時差,到了曼谷已經是半夜11點左右。入住的Dayroom過境旅館離不丹航空的櫃臺不遠,但是跟下機的地方分隔在航廈的兩邊,要走一段路(回來時也一樣,轉機要注意時間)。Dayroom的設備普通,而且配置很詭異,房間外面就是候機室的走道,除非想觀賞路人,否則大片落地窗形同虛設。考慮到清晨5:50就要登機,這個旅館其實可以省掉(聽說不便宜?)。

隔天4點多就起來找櫃臺(位置不固定,時間到了才會在螢幕顯示,前一晚無法先看),我們搭的是民營的不丹航空(Bhutan Airline),近幾年才成立,更早之前只有國營皇家航空做獨門生意(就是絕大多數照片會出現的那間)。這兩家不但飛機種類一樣(飛高原好像是A319的強項,記得西藏也很多)、航班時間接近,配色和logo的風格和很多小地方也都頗相似,甚至連櫃臺都在隔壁,不要排錯邊。

不丹航空的Logo是一條魚...相當另類,不知是什麼意涵?

前進不丹day1,2--台灣-曼谷-帕羅-廷布

曼谷來回不丹這段坐的是商務艙,從登機門坐著專車直達樓梯口,坐在整架飛機的第一排,超新奇的。機艙內沒有任何螢幕或視聽設備,只有當地報紙和雜誌,不過倒是有身穿傳統服裝的空姐拿著氧氣罩和救生衣的實物演出安全示範....這我還是第一次看過,全新體驗。

飛機餐一堆不認識的菜名,還好都是安全取向,亂點也沒踩中什麼地雷....從曼谷起飛之後,中途會先停印度(好像是加爾各達?)下掉約一半的乘客,順便重新補充燃料,才會繼續飛往不丹。從印度起飛之後,就有超重咖哩味的印度點心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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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長廣播準備下降的時候,窗外出現不丹航線的大地標--喜馬拉雅山脈,本來還以為雲太多應該看不到(去的時候在左邊,回程右邊)。連串的山頭穿破在雲海之上,看起來實在很瘋狂。

照片裡的應該是世界第三高峰--干城章嘉峰(吧?),左邊遠處若隱若現的可能有一個是聖母峰,不太確定。其他當地乘客對這景象司空見慣,看報的看報睡覺的睡覺,只有我們很觀光客的忙著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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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羅機場是排世界前三名的高難度機場,位在高山圍繞的河谷裡,跑道兩頭都對著山,光是起飛降落本身就很有看頭。降落過程非常斯巴達,沒有現代化的助航設施,機長必須憑目視沿著河谷一面轉彎一面下降,一連串的小轉彎之後幾乎就在跑道頭了,一次就要成功,沒啥修正空間。走過這趟,才體會到民航機原來也能這樣飛...看到兩邊窗外都是山壁,機翼貼著房屋、樹木掠過,心裡的感受很複雜...。

對降落過程有興趣的可以看這兩段影片:

優酷網的連結,視角比較好

youtube上的完整降落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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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出雲層就看到之字形爬上山坡的公路。不丹的公路都這個調調,直路非常罕見,之後就會有深刻的體驗= =

飛機貼著山壁左拐右拐,窗外景象很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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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倒數第二個彎,這時已經離跑道很近了。看看機翼底下的電線,就是這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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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完最後一個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飛機就落地了,全機頓時響起熱烈掌聲,戲劇效果十足。飛機停妥之後要自己走到航站大樓,跟這邊大部分事情一樣可以慢慢來,停下來拍幾張照也沒問題。一出機門就是久違的高山空氣跟超強的太陽,機場兩邊都是山,近的有點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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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航站的半路,皇家航空的飛機也降落了,真是一前一後飛進來的,大概跟騎山路要有人在前面帶比較好走的道理一樣。全不丹只有五架大飛機(再加上傳說中的第六架),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全都看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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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關的過程還算簡單,也沒排到什麼隊。出航站大門就看到一些穿著「國」服(不丹傳統服裝)的導遊,以觀光國家來講,數量沒有想像中那麼多。之前聽說這邊不作興拿著名牌等人,正在煩惱怎麼相認的時候,就看到了我們的名牌--實際上,在我們看到之前導遊就過來打招呼了,大概有先看過護照認人吧。

先借用一張回去前拍的合照,右邊是導遊,左邊穿黑衣的是司機,大概我們都不習慣拍照所以姿態很怪異....導遊和司機穿的就是國服,主要配色以灰,黑(類似西裝)和紅色為主,不丹傳統的花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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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遊Chador.旺楚克,跟國王同姓?是個蠻有趣的人,也是非常虔誠的教徒,走路或爬山常常就一面在念經。中文有點口音但算流利(據說在成都受的訓),在不丹到處都有朋友,有個堂哥是高等級的喇嘛,感覺身世很複雜......恩,好吧這不重要。司機忘了叫啥(不好意思,哈哈),外觀看起來很嚴肅,但個性內向靦靦?...只會說英文,是登山高手。他們兩個老家都在不丹東部,但跟許多旅遊業的人一樣,現在定居在廷布。

機場所在的帕羅宗也是觀光重點之一。「宗」(Dzongkhag)是不丹的行政單位,大小相當於台灣的縣,但人數就少多了。另外,提到觀光景點時所指的「宗」(Dzong)常是指每個宗的行政中心(有些會寫成宗堡),是一個巨大的傳統式建築,裡面包含寺廟及類似我們縣政府,目前使用中的辦公場所;除此之外,某些宗堡在歷史上還兼有碉堡的功能。

底下這個是廷布宗(當地稱為達西切宗Trashichho Dz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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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還早,照原本計畫是先在帕羅玩兩天。但導遊說廷布正在舉行大慶典,所以帕羅的博物館和一些店家都放假沒開(重大慶典通常也是國定假日),於是立刻改往廷布前進。我們的車是現代的柴油Tuscon,右駕的,車子算很新但避震效果不好(後面幾天就知道厲害),不知道是本來就差還是被這邊的爛路操壞了?路上同型車不少,大部分還都一樣是鐵灰色,只好用配色很醒目的椅套來分辨以免上錯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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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羅到廷布車程約一小時,平坦的柏油路,導遊很好心的提醒我們全不丹僅此一段好路,以後就別想了。半途會經過一個往南通向印度的岔路口,印度人車是可以直接進入不丹,不用簽證的。不丹跟印度(印度之前則是英國)有著非常糾葛的關係,很多地方都看的到印度造成的影響。

到廷布之後先去放行李,入住的ARIYA酒店相當新而且比想像中高級,房間很大,有小客廳和餐桌。要說缺點就是離市區有一段距離,晚上沒地方可去(雖然這邊的商店大概八點就準備休息了)。還有就是熱水是儲熱式的,兩個人接著洗澡的話熱水會不夠,後來發現這邊的飯店大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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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之後去市區吃午飯,這邊給觀光客吃的大都是自助餐,西餐形式但烹調風格類似於台菜,完全無縫接軌。在這也第一次嚐到傳說中的起司辣椒,外觀看起來介於台灣的辣椒和青椒之間,其實不太辣,奶味的印象還更重一點。另外有一種類似朝天椒的油漬辣椒,稍辣一些但還蠻好吃的。

這邊的餐廳都會有個弄成小屋模樣的吧台,擺滿各種裝飾品和酒類,愛喝酒的可以點當地的酒來喝,這邊的威士忌和啤酒都挺有名(酒類自費,一般的啤酒一瓶或威士忌一杯約合台幣幾十到一百多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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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這張是餐廳外面的廷布街景,山丘上到處都有寺廟,旁邊插很多旗子的好像是國家運動場,這邊最流行的運動除了射箭大概就是足球了。不丹對建築物的外觀有嚴格要求,除了一些最新的建築物之外,多數公寓、大樓外觀都必須維持傳統風格(至少門面如此,所以不少那種傳統風格正面後面配上新式本體的建築),到處都有各式各樣的佛教彩繪。

當地民眾有車的不算少,絕大部分是韓國、印度廠牌或SUZUKI ALTO之類的迷你車,載著全家人,就算爛泥路也照開;摩托車不常見,短程交通都是走路,大概因為這樣所以大家都很瘦。右下角黃色車頂的是計程車,有迷你車到廂型車各式各樣的車種,只要車頂或引擎蓋漆成黃色就是了,沒有計程表,用議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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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飯後開始觀光客行程。第一站就是在達西切宗的全國性佛教慶典,重要程度不輸台灣過年,非去不可 -- 一部份也是因為大家都休假來參加慶典了,沒其他地方可去。到了現場還真是相當熱鬧,導遊說這除了是宗教活動,同時也是讓鄉下的家人來探望在這邊唸書或工作的小孩(有些應該是宗教性質的,類似服役),簡單來講就是懇親會啦,所以四處都是一家老小全體出動,大包小包在野餐的畫面。

順帶一提,這些宗堡和傳統建物雖然長的一副古蹟樣,但有些其實並沒那麼老,只是修復或重建有遵照古法而已,這點還蠻厲害的。不丹的寺廟和宗堡常常毀於地震或火災(導遊說,因為老鼠偷吃的時候常打翻酥油燈,原來兒歌唱的是真的)。例如我們這次去的時候,旺堆普仲宗就是處於完全燒毀正在重建中的狀態,著名的虎穴寺也是大火之後在1998才重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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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慶典自然都是盛裝打扮。男人穿的是前面說過的國服(Gho),注意看他們身上都會披一塊白方巾,這是進宗堡或是寺廟必備的,用五種顏色區別不同的社會地位,白色代表的就是平民。女生穿的叫kira,大致上是長裙加小外套,節慶版本通常會用色彩鮮豔,緞面光澤的布搭配金絲線刺繡之類,再披上五顏六色的帶子。聽起來很突兀,但顏色大多配的不錯,並不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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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要參觀宗裡面的寺廟,但因為正在準備國王跟大喇嘛要參加的法會,所以不給進。這算是慶典的副作用之一,只要有皇室成員參加法會,該處就會封閉半天到一兩天不等。不過後來參觀了幾個宗,發現導遊說的沒錯,裡面長的都差不多(還要扣掉不能參觀的辦公區域),有特色的去過幾個就好。他偶爾會正經八百的講一些類似的在地意見,很搞笑。

既然不得其門而入,我們就直接往北院(還是別院?總之是宗後面的廣場)過去,才發現人山人海,原來慶典的核心是在這呢。雖然跟台灣的演唱會沒得比,但考慮全到不丹人口才七十萬,集結這種人數已經很了不起了....而且不愧是佛教立國,這麼多人沒有什麼推擠,插隊之類的事,反而常見讓出空位給別人到前面看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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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半,陰暗的天氣終於下起雨來,不過觀眾還是看的津津有味,就算下雨也淋不走。不丹的宗教舞蹈十分出名,這天演出的是最具代表性的戲碼之一:死後的審判。

這種劇情歷史悠久,就算沒看過,在現場很快就可以猜出個大概(跟肥皂劇一樣的道理)。簡單來講就是壞人殺動物,作惡多端,動物(神)很憤怒。於是中場閻羅王出來主持審判,黑臉的壞人試圖逃跑,雖然也有人幫他求情,但最後還是受到處罰下地獄;白臉的好人則是上天堂。大部分的角色都是以面具代表,包括各種動物,黑臉白臉的壞人好人,閻羅王則是一個巨大的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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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們戴著大面具,身穿華服,視線不良的狀況下光腳在濕地上一直跳一直轉圈,沒有中場休息,實在很厲害,天氣熱的時候應該會中暑昏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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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的場景,動物坐成兩排充當證人(會出來指證,很好笑),黑臉在右邊挨揍的同時,白臉在左邊看熱鬧。審判到一半,黑臉還會幾次趁隙逃跑,然後也會有人去把他追回來,都是真跑真追真打,不是鬧著玩的,觀眾倒是看的哈哈大笑。這表演受歡迎可能也因為娛樂效果吧?後來看過其他戲碼的介紹,有些劇情還蠻單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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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也跟著看,不過被爸爸的後腦杓擋住大半,沒啥搞頭。大概因為生活單純,這邊的小孩都還蠻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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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梗中的老梗,白臉要上天堂了,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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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場的時候,動物圍成一圈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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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部分的焦點是那些動物,重點是不停的轉圈圈(其他面具舞也大致如此)。雖然伴奏很簡單,跟誦經差不多,鑼,鼓齊鳴再加上長號;一些相關音效則是現場用麥克風配音,感覺有點滑稽,但不知為啥跟這環境搭起來超有吸引力的,我們就在細雨中跟大家站著兩個多鐘頭把它看完了。更強的是導遊,應該看了不知幾次了吧?但也跟著很專心的又再看一次(換做是我就當低頭族了)...

慶典的另一個重點是觀眾順著工作人員指引,分成幾區排隊走到大喇嘛面前讓大喇嘛逐一祈福(好像是摸摸頭?)然後發一段絲線還啥的(拿到要結在身上)。相較於台灣的廟會,這邊的秩序實在讓人嘖嘖稱奇....

因為排隊等祈福太費時,我們就直接回市區逛市集。這個慶典市集就擺在廷布的大街上,就是有交通指揮哨的那條街....節慶期間滿街都是攤販,當然也就用不著指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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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看照片的角度。沒錯,不丹人個子小,搭的棚子差不多就跟我的臉一般高啦,整路都要彎腰才逛的到。

市集熱鬧滾滾,但賣的東西並不特別,充斥印度或中國的廉價品,例如仿的很糟糕的The North Face....奇怪怎麼大家都愛山寨這個?我們買了奶茶喝(因為其他看不懂不敢亂買),這邊的奶茶不知道加了啥,喝起來辣辣的,很特殊,但一面走一面喝滾燙的奶茶實在是大考驗。

市集的中段是廷布的大地標--時鐘廣場,因為節慶的關係也擺了個大舞台,有唱歌和類似脫口秀或相聲的表演,照例也是圍了一堆觀眾。這邊好玩的是生活太和諧了,表演當中有人從舞台前面走過去,小狗跑上台湊熱鬧或是小朋友玩耍追逐,表演的人也不在意繼續演。後來發現鄉下竟然連法會也是這樣的自由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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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旁邊就是這國家隨處可見的國王照片(這好像是四代國王)。雖然不丹現在已經是民主政治,要選舉的,但一般民眾還是對皇室成員十分愛戴... 除了紀念品和專書一堆,不管在路上,餐廳也到處是照片,甚至一般人身上時不時都會出現國王照片的胸章...

天色漸漸黑,我們看了一會表演之後就回酒店吃晚餐了。晚餐之後到附近偵察了一下,好像都是住宅區,除了幾間雜貨店之外就沒啥東西可逛了。沒關係,明天還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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